記者:王雅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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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去年參與925白玫瑰運動,活動內容概要針對不理解民間真實社會狀況的恐龍法官提出「不適任法官的評鑑與退場,不受憲法終身職保障」,筆者開玩笑地說,我們不止有恐龍法官,還有恐龍院長。
話說去年在原住民人權研討會,監察院長王建煊除了批評政府沒照顧原住民;甚至說原住民的弱勢,是因為漢人比較聰明。此種帶有歧視的失言已被原住民眾多意見領袖批判,在此不再贅述。
後續的發展聽說是監察院長一直追著教育部和原民會編列預算,「要讓原住民學生從小學到大學全部享用公費」。筆者無意間一聽這個論調,覺得這又是「福利殖民」的政策思維,會讓國民黨的原住民政策,倒退回到50年前的時空。拜託,國民黨高層的原住民知識都沒有知識更新嗎?
雖然常常聽到各路原住民朋友說王院長自認非常關心台灣原住民,也常常說起王院長很自豪他到中國大陸幫辦希望小學的愛心教育經驗,回首童年成長經驗,憶苦思甜地希望台灣政府讓原住民學生求學都能享用公費,因為原住民的希望在教育。
這些話語聽起來都是充滿愛心善意的,但是筆者腦海浮現的畫面是當年蔣宋美齡到蘭嶼視察,認為達悟族住在半地下式的傳統建築很可憐,下令蓋了一系列的國民住宅,後來變成是養豬養羊的地方,後來又被調查出是海砂屋的「愛心災難」的陳年往事。
記得以前看過柏楊先生說過:「一個人離他的時代不會太遠。」知識份子應該時時鞭策自己與時俱進,不能用想當年來理所當然地思考現在的問題,更不能官大學問大的決定其它民族的未來。
恐龍院長對原住民族教育政策的關心,真讓人有種恍如隔世,回到台灣教育史的侏羅紀公園年代的感覺。如果政府的原住民教育政策,只要充滿愛心的發發慈善津貼就可以了,那行政院原民會乾脆解散,把預算平均分給每個原住民家戶教育券就好了,平均每戶每月還可以領到5萬到6萬元。
政府要做的,是提出能夠真正解決原住民生計問題的政策以及教育目標,有健全的原住民家庭,才會有健全的原住民孩子,有身心健全的原住民小孩,原住民社會才有未來。國家此時用全公費福利政策來辦原住民教育,反而是再置原住民於不利的社會地位,讓原住民子孫世世代代在台灣永遠無法昂首,這是福利殖民。
面對語言瀕危與天然災害的鉅變,原住民社會對未來的危機感越來越焦慮,原住民社會要的是民族的尊嚴與自治,找回原住民的教育主體性。
從筆者20年前剛接觸原住民運動,就一直聽到原住民社會希望建構民族教育體制,《原住民族教育法》在民國87年6月17日就已通過專法,但是至今台灣還是無法辦出原住民族教育體制,監察院不如用力關心教育法案有無落實吧!(政大民族系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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